石小余因?yàn)楣ぷ鞑豁樞霓o職不干了，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抄了老板。魏勁戈出差要開車去深圳，石小余要跟著去，她要回過去生活過的地方去看一看。到了深圳魏勁戈辦事，石小余直接進(jìn)了自己原來的家，她用鑰匙開門，進(jìn)屋地上的鞋絆了她一下，她順腳把它們扒拉到一邊。石小余手腳麻利地點(diǎn)火燒水，刷牙洗臉。鏡子中映出她略顯憔悴的臉，她用手使勁揉了揉。 她把臟衣服扔進(jìn)洗衣機(jī)，臟碗放進(jìn)水池里，音響打開，屋子中一片響聲，充滿生氣。 她把雞蛋打到碗里拿走到門口邊攪和邊看墻上的日歷，上次她和楊旭離開的日子上面圈著一個(gè)紅圈還在。 石小余蒸好的速凍包子和熱氣騰騰的湯擺在桌子上。 石小余進(jìn)廚房拿碗和醋碟，她想推門進(jìn)屋，發(fā)現(xiàn)房門從里面鎖上了。 石小余納悶，她掏出來鑰匙開門。 屋里傳出來男人含糊不清的聲音。石小余嚇了一跳，大聲問，楊旭，你在里面嗎？ 楊旭說，你稍等，我馬上出來。 石小余驚喜，她連忙跑到鏡子面前照自己，抹了點(diǎn)口紅。她跑過來緊張地站在門口緊閉著的房門。 門開了，揚(yáng)旭衣衫整齊地出來，并隨手把門關(guān)住。石小余羞怯地看著他，眼中流露出渴望和柔情。 楊旭避開她的目光，低頭穿鞋，鞋穿反了。 石小余忍不住笑了，笑容很快僵在臉上，她的眼睛落在揚(yáng)旭的腳旁。 楊旭的腳旁，擺著一雙纖巧的女式高幫小皮靴。石小余驚恐地看看那雙女靴，她抬起頭看著揚(yáng)旭。 楊旭尷尬地叫了聲，小余。石小余做錯(cuò)了事似地慌忙走開。 石小余把兩雙筷子擺在桌子上。桌上的早餐和兩只對視的空碗。 石小余重重地坐在椅子上。 楊旭走過來看著石小余說，小余……我 石小余突然站起來，抱著自己的衣服開門，逃命似地跑了。 楊旭追出去喊，石小余……你聽我說…… 街上車水馬龍，魏勁戈開著車夾在其中。 車內(nèi)收音機(jī)里面正在播新聞。 石小余突然沖上馬路。魏勁戈吃了一驚，慌忙打輪躲閃。石小余在車海中瘋了似地跑。 車輛來回躲閃著她。 魏勁戈的車響著刺耳的剎車聲沖過來，石小余被車掛了個(gè)趔趄，差點(diǎn)兒摔倒，她沒知覺似地接著跑。 魏勁戈追過去，搖下車窗大聲罵：“你瘋了？”石小余像聾子一樣地跑著，一輛輛汽車鳴著喇叭與她擦身而過。路上一片混亂。 魏勁戈追上去，打開車門把石小余揪進(jìn)車?yán)?。石小余披頭散發(fā)地從座位上坐起來，開車門要跳下去。 魏勁戈一把把她推回去罵道：“你不想活了也別害別人！”石小余拼命掙扎，魏勁戈把油門一腳踩到底。汽車朝郊外開去。 石小余趴在車上哭。魏勁戈也不勸她，他把車開得飛快，汽車駛到郊外一片茂密的樹林旁邊停下，魏勁戈下車站在路邊抽煙，他心里很生氣。石小余呆呆地看著窗外，思緒已經(jīng)麻木。魏勁戈叫石小余下來，石小余下來了，她沒往魏勁戈那里走，賭氣地站在車的另一邊，不看他。魏勁戈開始罵石小余，石小余被他罵火了，跳上車關(guān)上車門給油門。汽車朝前面竄去，魏勁戈害怕了拼命在后面追。 汽車搖搖晃晃地往前開，魏勁戈追上了，石小余猛打方向盤，汽車調(diào)頭朝魏勁戈沖過來。魏勁戈轉(zhuǎn)身就跑，石小余一臉殺氣地追他。她的車越開越快，魏勁戈跳到路基下抱住了一棵大樹。石小余剎不住車，大聲喊叫，魏勁戈又跳上路基追車，他助跑著跳上了車踏板，從開著的車窗鉆進(jìn)了車?yán)铩?石小余瘋了一樣地開著車，見彎就拐汽車幾次差點(diǎn)翻到路邊。魏勁戈使勁跟她搶方向盤，怎么也搶不過來。魏勁戈一腳踩在剎車上，汽車尖叫著停下。石小余瘋了一樣地打魏勁戈，魏勁戈使勁抓著她的兩只手，兩人從車?yán)餄L到車外，這時(shí)候魏勁戈才發(fā)現(xiàn)石小余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。他使勁按住她的腿，她的胳膊在抖，他緊緊地抱住她，她的牙齒上下打著戰(zhàn)。魏勁戈把她往車下拉，她死死地抱著他不撒手。石小余笑了，他也跟著笑，倆人笑得面孔痙攣，血管膨脹，突然石小余一掄胳膊不動(dòng)聲色地給了他一個(gè)大耳光子。一聲脆響，倆人都嚇了一跳，石小余又要打，魏勁戈撲過去壓住她，開始了一場無聲無息的惡斗，力氣全部消耗盡。石小余躺著，魏勁戈坐著，都是氣息奄奄的。魏勁戈向她伸過手去，她稀里糊涂地爬過來，靠在他身上。魏勁戈摟住她，石小余哭了。魏勁戈罵石小余，你這個(gè)蠢豬！笨蛋！咱倆差點(diǎn)死了你知道嗎？